“您瞧……还是不要浪费为好?”
两枚朱红的平安符躺在她素白的掌心:“一枚是给爷的,一枚是给老夫人的,皆是那闻名四海的通闻大师开过光的,万金难求一枚呢!”
赵渊闻言,微微起疑:“可那通闻大师该是江南的和尚罢?”
“正是,玉奴方才恰遇上他云游到此……”
赵渊的眉头松了几分,如此,倒是巧了。
赵老夫人素来对那通闻大师推崇备至,赵渊自己并不喜这符,但老夫人得了应该十分开怀。
“祖母身边的甄嬷嬷便在寺中,你去交给她吧。”
叫一个小通房亲自面见祖母送平安符,到底有些欠妥,不如叫祖母身边的人奉上为好。
沈青棠自是应下,道:“爷可能为玉奴引路?玉奴倒是不知那甄嬷嬷在何处……”
赵渊:……真是会给自己找事做。
不过眼下无事,陪她一趟也无妨。
“爷……”他脚步刚抬,便又听得她轻唤。
“何事?”饶是他自己都不知道,今日哪里来的这么多耐心,三番两次听她废话。
“这还有一枚,是玉奴为您求的……”她的神色带着几分小心,将朱红的平安符往前递了递,细嫩的指尖不知不觉捏紧。
“不必,爷不信这些。”
“可到底是个好寓意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自不会解释,拒绝的话也只会说一遍,是以不再理会她的讷讷纠缠,提步便走。
沈青棠心下微微郁闷,这人,还真是惜字如金。
美眸微转,她将目光落在他绣着云纹的腰带上。
赵渊迈着大长腿在前面走着,未几,便察觉身后一阵微微急促的脚步声,而后腰带似被人勾住。
若不是知道身后是那个毫无攻击力的小丫头,恐怕他抬掌便要劈去了。
“手,拿开。”他的耐心即将告罄。
“爷恕罪……”她略略窘迫地收回手,语调中却藏着几分叫人难以察觉的雀跃。
待她行至身侧,赵渊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指往腰带上一拈,便将那个她偷偷塞进后腰的平安符揪了出来。
啧,真是胆子肥了。
“爷?怎么不走了?”始作俑者目露无辜地望着他,立在他身前一步,耐心地等着他。
“无事。”他将平安符随手塞进袖袋中,大踏步往前走。
沈青棠望着他宽阔的脊背,唇角微勾,竟然没扔掉?
那甄嬷嬷乃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,已是花甲之年,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,发髻上簪了一支金累丝的梅花簪。
她已将经书供奉在佛前,正坐在禅房外吩咐奴婢们收拾东西,预备着返程。
见了赵渊亲自前来,当即便含笑起身行礼:“大郎君若有吩咐,命人知会老奴便是,劳动您亲自来吩咐,倒是老奴的不是。”
赵渊并不托大,叫她免礼,又叫沈青棠上前来:“这丫头求到了通闻大师的平安符,劳烦嬷嬷呈给祖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