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略看过几枚旧朝钱币,点评几句。
黄校长似乎才想起人家来这的正事,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拟定好的书面申请。
“这份入董事会申请需要虞小姐确定无误后填写提交,走完所有流程最快需要两个星期,最慢不超过两个月。”
董事会增加新成员不是一人说了算,需要其他董事会成员举票表决。
虞晚觉得手续繁琐,担心事缓生变,又清楚这事急不得,算着能留在香江的日子,两个月还是能等得起,就怕中间会出意外。
签完入董事会申请表,虞晚留下那枚祈福钱,拍下一个违心马屁,“古有宝刀赠英雄,我这枚祈福钱还是留给更懂它的人收藏,才不至于埋没它。”
黄校长看木盒里的古钱币不算太贵重,胜在少有,推拒两句也就收下。
想着对方肯出那么大一笔钱“买”董事会资格,身家一定不菲,有心打听背后来历,还要留人鉴赏其他藏品。
虞晚是再也坐不住,抬手看了下时间,借口说要去医院做检查离开了校办。
人一走。
黄校长拿出放大镜细细品鉴那枚祈福钱,铜钱锈色为原铜色,没有地下出土的红绿等锈色,应该是长期放置在与空气少接触的环境内。
想到什么,他拨通简家二房的电话。
*
简家在香江分南北两家,简家二房在北边两山环绕的九龙塘。
大房则住在香江岛渣甸山。 简家老太爷过世得早,儿女们也早早分了家。
楼老夫人嫁的丈夫是简家长子简玉珩,也就是如今的大房,简玉珩的母亲邓氏是简老太爷纳的一房小妾。
年轻时候的简老太爷生得是玉质金相,仪质瑰伟,加上他腰缠万贯,出手阔绰,惹了不知多少风流债。
邓氏是简老太爷唯一一位接进门并被带到香江的妾室。
不过她福薄,在儿子简玉珩留洋归家前几个月就病死了。
或许是血脉相传,简玉珩不到五十也因病去逝。
简玉珩下面还有一弟两妹,没认祖归宗的暂且不算。
简玉延在简家行二,是正房太太所生,比病逝的大哥简玉珩小四岁,如今七十有四,每日晨起练剑,除了有些眼花耳聋,身子骨硬朗的很。
余下两个妹妹跟简玉延是同母所出,关系自然更加亲近。
三妹简玉光嫁给洋人,好多年没回过香江,主要靠打越洋电话书信来往。
四妹简玉瑶嫁到暹罗,将祖上贩卖茶叶、米粮、瓷器香料等物的生意做得更大。
简玉延娶的是香江四大家族黄慎的二女儿黄钟颖,育有一子(简化泽)一女(简化令)。
简霖友是简玉延(简老先生)最小的一个孙子。
……
“铃铃铃——”
位于九龙塘根德道26号的英式唐楼内,电话铃已经响过两遍。
因为明天是佛诞日,家里佣人都提前放半天假,这会儿电话响了也没人接。
花园凉亭里围着一堆涂脂抹粉的女人,摸牌的摸牌,喝茶闲聊的闲聊。
“八万,碰,三条。”
“碰,九万。”
“九万,碰,西。”
牌局才开一圈,简家二房的女人都在兴头上,谁也没留心听。
还是要出门的六小姐接到电话,喊了花园里陪奶奶打麻将的母亲去接。
黄校长是想跟姑妈黄老夫人打听简家大房亲戚的事,听到接电话的表嫂,想她还没他知道的多,问了姑妈在做什么后,挂了电话预备过几天到简家走一趟。
摸摸那位的底细,说不准是条大肥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