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棠站在原地安静很久，半晌咬牙切齿。
“乔厌，你完了！”
青棠跑回家也没瞧见乔厌的身影，她扔了书包翘着腿抱着胸冷脸坐在沙发上，一坐就是七个小时。
夜晚，房子内一片漆黑，门外传来轻轻的声响。
乔厌换下鞋子，拎着塑料袋放进冰箱里，路过沙发突然一顿。
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银光，沙发上小姑娘一双冷清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。
乔厌手指蜷缩着，颈背绷直，不敢看她眼睛，声音紧涩，“怎么还不睡？”
“没吃饭怎么睡。”
乔厌垂着眸，声音更加干涩。
“我去做饭。”
青棠气笑了。
“今天有人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。”
乔厌沉默，半晌，“嗯。”
青棠捏着手里的捏捏乐，差点把小猪猪捏碎。
“今天有人跟我表白。”
乔厌停顿许久，侧头，“嗯。”
青棠嚯得起身，大步走过去双脚泄愤似地踩在他的白鞋上，没站稳歪了歪身子，乔厌急忙抬手扶住她。
他一直侧着头睫毛颤啊颤就是不看她，青棠手指扶着他的脸庞，突然觉得难过，“哥，你看我。”
乔厌沉默着慢慢转过头看着她的双眼，月光照亮两人的脸，她眼睛红红的哭过一样，他心里一紧，哑声问：“怎么哭了？”
“今天有人跟我表白，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乔厌一顿，眼眶泛起酸意，低低地，“嗯。”
“那个人是你。”
乔厌倏地抬眼，神情罕见的茫然。
“我？我们是兄妹。”
青棠骂道：“见鬼的兄妹，谁家兄妹这么腻歪？”
乔厌无措地抿唇，眸子沁着水光，像要流出水来了。
乔厌骨子里藏着自卑，总觉得她不会喜欢他，总觉得自己配不上，踌躇着不敢向前，总是一个人躲到阴影里，悄悄往后退。
青棠捧着他的脸，上前吻在他温热薄薄的唇上，一触即发，紧盯着他。
“哥，兄妹不会亲嘴。”
乔厌眼睫湿润，手指搭在她腰上。
“小小。”
青棠心一颤。
“哥，你低头我够不到。”
乔厌听话地垂下头，黑眸全是她。
青棠仰着头，乔厌宽大的手指压在她柔软的后脑上，他闭着眼睛，两人交换一个湿漉漉，气喘吁吁的吻。
青棠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，纯情的颤抖。
“乔厌，你很好，我很喜欢你，很爱你。”
清脆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。
乔厌靠在床头，手指轻轻拂过嘴唇，好似还能感觉到那种温热酥麻的感觉，唇角不自觉地扬起，但很快又落下，他像是在做一场梦，梦醒了会不会什么也没有。
门外传来声响。
青棠半闭着眼睛接水，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，转头要回房间时听见门开的声音。
昏暗的房间，一道清瘦欣长的身影静静立在一边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。
跟鬼似的。
青棠睡意醒了大半。
“哥，你不会一直没睡着吧？”
黑影沉默着点点头，声音又低又哑，莫名一股可怜劲。
“我怕方才那些只是我的一场梦。”
她还能说什么，立马抱着自己枕头爬到乔厌床上，抱着她没有安全感可怜巴巴的哥哥睡觉。
乔厌抱着怀里的人，心里被填满。眼里柔和的爱意满的要溢出来。
他下巴抵在她的头上，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。
“小小，陪哥哥一辈子好不好？”
“好，乔厌你快睡觉！”青棠迷迷糊糊打了他一下，力道很轻跟玩似的。
乔厌默默收紧手，不再说话，狭长的眼尾弯了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