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一个奇妙的直觉，云华仙尊完全不会介意一个小辈这么与他说话，也绝不会对她的话生出什么误会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果不其然，宁嘉笙话落，云华仙尊就哈哈大笑出声，“传闻而已，多数是夸大其词，不可尽信。”
而后他又走近几步，垂首笑言道：“就如我初次见到你时，也发现师侄的性子，和传闻中相去甚远。”
宁嘉笙正想询问，云华仙尊便直言不讳道：“流云城拍卖会之时，我便见过师侄了。”
宁嘉笙眨了眨眼，然后长叹一声，故作遗憾地叹道：“唉，亏我当时还想着要避开您，早知道仙尊是如此随和的人，晚辈肯定守在门口光明正大地瞻仰您的风华。”
气场真是个玄妙的东西，面对一眼看穿自己身份的无双仙尊之时，宁嘉笙一开始警惕。后面身份转变无双仙尊送她玉蝉，宁嘉笙的态度也只是换成恰到好处恭敬和敬意。
而现在听闻云华仙尊曾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见过自己，宁嘉笙却完全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想法。
她觉得无所谓，就像好友之间的寻常玩笑，让她感到一丝亲切。
而且她刚才的确是实打实的放松状态，才会漫无边际地想到凌云真君，对比二人的性格。
但若是对着其他的仙尊们，宁嘉笙是决计不会在心中想着明镜真君，又或者九黎真君的性格如何如何。
宁嘉笙对着云华仙尊实在生不出他是个长辈的概念，大多时候觉得和绯云师兄一样，相处起来更像是同辈好友。
但她刚刚说这话要是被云华仙尊从前的那些对手和敌人们听到，怕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骂一句她是不是眼瞎。
不过云华仙尊显然是认可宁嘉笙这话的，对那些人手下留情，他又不是脑子有病。
云华仙尊微笑颔首道：“师侄说得有理。毕竟就连师侄这么胆大的弟子都怵欧阳师侄，但面对我还敢在心中编排他，无不证明我是再和蔼不过了。”
听他直接把凌云真君说了出来，宁嘉笙稍稍收敛放飞的思绪。而且对方再随和也是友宗的师长，宁嘉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随后深吸口气，手心翻转召唤出了那根羽毛。
若是在平日，云华仙尊或许会以宁嘉笙的半妖身份为话题，轻松地聊上几句。
但面对心魔的威胁，两人都知道此刻不是轻松的时候，寒暄几句就差不多了。
宁嘉笙还有许多事情要做，许多正事要说，她相信云华仙尊同样如此。两人对视一眼，云华仙尊从容不迫点点头，抬手示意宁嘉笙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