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九微心中忧虑,吃的不多,不时抬头看向春哥儿。
春哥儿比起一个月前,脸上的稚嫩渐渐褪去,五官轮廓都变得更加分明立体,英气又俊美。
唉,多好的孩子啊……
春哥儿注意到她的视线,有些不解。
抬头朝她呲牙笑道,“母亲今日为何总是看我?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秦九微轻笑,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你最近似乎瘦了许多。”
“因为最近师父开始教我练剑了。”春哥儿乖巧解释道。
他轻叹口气,“我原先一直练习的是长枪,如今发现练剑可比长枪难多了。”
“原先学长枪时每日练三个时辰就能掌握,如今学剑每日要多加半个时辰。”
秦九微点头,难怪春哥儿最近每晚比之前回来的要晚。
“练剑的要领可记得?”谢砚礼突然问道。
说到正事,春哥儿立刻收敛神色,“自然记得,剑法中有刺、挑、抹、削、劈等多种动作。”
“例如刺剑,剑走直线,力达剑尖,手腕要灵活,发力要从腰腹传递到手臂再到剑尖,稍有偏差,剑尖就可能偏离目标。”
谢砚礼满意点头,春哥儿答的都是对的。
刚才听他说自己学剑慢,还以为他是没好好听师父讲。
现在看来春哥儿是认真听了的,只是不擅长剑而已。
不过好在勤能补拙,春哥儿只要勤奋苦练,总是能掌握的。
侯爷闻言,放下手中的筷子,看向春哥儿笑吟吟道。
“你父亲跟你这般大的时候,长枪,利剑,双刀全都练得炉火纯青,甚至还能转瞬切换武器。”
砚礼的剑术是他亲自教的,真的是一教就会,之后练几遍便能掌握,是天生的练武的奇才。
相比之下,他的二儿子谢重之就明显笨拙得多。
砚礼一遍就能学会,他却需要四五遍。
虽说两个都是他的儿子,但是五根手指头都有长短,更别提两个孩子差别如此之大,他自然会偏向砚礼一些。
但好在谢重之也还算争气,如今在军中也已身居要职。
只是,和砚礼还是没得比啊……
秦九微也不禁眉梢挑起,谢侯爷用膳时鲜少说话,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谢侯爷说这么多话。
接着她的目光不由落到旁边的谢砚礼身上。
她虽知道谢砚礼战功赫赫,但没想到他竟然从小就如此厉害。
侯夫人在一旁听着,心里很是不舒服。
每次侯爷提起谢砚礼都是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,可每次提到她的重之却总是神色平淡。
明明重之也是他的儿子,而且还是家中唯一还在军中的,哪里比谢砚礼差?
侯夫人将瓷勺掷入碗中,半分胃口都没了。
谢老夫人见餐桌上一家子其乐融融,眼睛都笑弯了。
她温声道:“要我说啊,瘦的不止是春哥儿,咱们珏哥儿才是瘦得最多的。”
原先珏哥儿吃得像个小圆球,不止脸上是肉,脖子也短粗短粗的,几乎都快被脸上和身上的肉给淹没了。
现在虽然比起同龄小孩还是有些胖,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。
小脸的轮廓已经出来,脖子也能看出来了。
桌上众人闻言也都看向珏哥儿。
珏哥儿注意到周围人的打量,不好意思地往秦九微怀里钻了钻。
谢老夫人打趣道:“珏哥儿还害羞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