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砚礼回府便径直来了春哥儿屋中。
没想到秦九微和珏哥儿会在这。
他出声问道:“伤势怎么样了?”
春哥儿眼中含笑,“回父亲,已经好多了。”
他很是喜欢这种一家子聚在一起的感觉。
谢砚礼见他脸色红润,就知道他恢复得不错。
紧接着他注意到春哥儿身上的衣服,眉头微动,“新衣服?”
春哥儿露出一口大白牙,“对,这是母亲吩咐人赶制的,今天第一次穿。”
连父亲都注意到他的新衣服了。
看来这套衣服是真的好看,不愧是母亲吩咐人做的。
“还有我!还有我!父亲!”
珏哥儿连忙举起小肉手,急急道。
他也是新衣服呢。
还没等谢砚礼仔细看,景哥儿清越冷淡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,“父亲。”
他身上穿着一件月光白的袍服。
谢砚礼眉头微动,景哥儿也穿上了新衣。
他开心之余,心中不禁莫名泛起一丝怅然。
三个孩子都有新衣……
他怎么就没有……
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点不悦压了下去。
一件新衣服而已,他其实也没有很想要。
谢砚礼在春哥儿房中陪着说了许久的话,一直到亥时才回书房。
“世子爷,您回来了。”梓竹站在门口,声音恭敬道。
谢砚礼脚步顿了顿,目光落到他身上,狭长的凤眼微眯。
“你的衣服……”
梓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新衣,憨笑道:“是少夫人给的。”
“今天下午,少夫人给院中下人们都发了新衣,说是新衣新气象,大家日后更好做事。”
谢砚礼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。
三个孩子每人都有新衣,他还能说服自己。
现在就连府中的下人都有新衣!
就他没有……
谢砚礼扫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你穿上不好看,以后别穿了。”
说完便直接推门进了书房。
梓竹低头又看了看。
不好看吗?他觉得很好看啊?
谢砚礼阔步走进书房,只是一瞬息的功夫,他便将情绪处理好,重新冷漠不近人情。
不过是件新衣服罢了,他其实也没有很想要。
谢砚礼走到软榻边,准备换下朝服。
他的手放到腰带上,眼神无意间扫到软榻上,忽地愣住。
只见软榻上静静地放置着两件袍服。
一件是云峰白,布料细腻光滑,烛光下显得十分宁静而淡雅。
另一件是竹篁绿,似是从茂密的竹林中撷取的一抹翠色,袍服上绣着精致的竹叶图案,栩栩如生。
这,这是他的衣服。
原来,他也有新衣服啊。
谢砚礼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。
“少夫人。”
“我来给世子送东西,让我进去。”
秦九微和梓竹的谈话声在门口处响起。
很快,木门开合的声音响起。
秦九微端着一个小木盘走进来。
她盈盈笑道:“我来给夫君送些茶点。”
谢砚礼眸光一闪。
她知道他晚上会处理公务到很晚,因此特地送来茶点,让他更顺心些。
还有那两件新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