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不方便找外人做,不然传出去只会惹人疑心,不管是将她叫回娘家还是你去越王府,尽快将这件事办了。”
“老爷抬举了。”
尚书夫人语气淡淡,她手捧着佛经,眼睛始终停留在书上,“妾身身子不好,怕是难当此重任。”
许尚书本就心情不好,听到妻子的推脱不免怒上加怒。
“不管怎么说,现在在外人眼里你是昭妍的生母,她丢了人你脸上也不好过。”
听不到回应,再看妻子那副事不关己的疏离模样,许尚书恼火。
“那孩子有今日不也有你的责任吗!”
尚书夫人眉头一拧,平静的面上终于有了波澜,她不解的看向丈夫,询问对方此话怎讲。
“若非你当年执意阻拦杨氏入府,那孩子岂能流落在外,岂能缺养少教?”
“今日的局面也有一半是你的原因,你该好好弥补。”
丈夫的话如一簇火苗点燃了她胸腔,尚书夫人将书放回桌上,“老爷这话不成道理,是谁招惹了那风尘女子,是谁让她生下孩子?”
“纳妓为妾不光是对我的羞辱,更会累及老爷的名声,我为了全族名誉着想将她挡在外头有什么错。”
砰的一声许尚书一拳砸在桌上,“少来这套!”
“根本是你自己心窄嫉妒,别拿冠冕堂皇的理由开脱!”
尚书夫人惊异,“老爷竟然这么说我?这些年纳妾收小,但凡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姑娘我哪次拦过,我是否嫉妒老爷不清楚吗?”
“老爷心情不好何苦拿我出气。”
想到杨氏,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到死也没有得到名分,许尚书压制不住脾气。
“别扯这些没用的,我敬你是嫡妻,多年来隐忍不言,可你呢,为妻不顺丈夫,为母不慈子女,我说今日局面有一半原因是你造成都客气了,该说你才是罪魁祸首!”
“昭妍多年不能认祖归宗,杨氏死在外面,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!你还有没有良心!”
尚书夫人也被激怒了,“昭妍昭妍,昭妍是谁,谁才是昭妍!”
“真正的昭妍是我的嫡亲女儿,可怜的孩子已经不在了,杨氏之女算什么,她占据着我女儿的位置,此事我都认下了不说,老爷还这么指责我,还有没有天理。”
“少废话!”许尚书再也没了耐心,“你也有脸提嫡亲女儿?女儿为何会遭到那场厄运你可有想过?”
“就是你这个当嫡母的苛待庶出作下的孽!”
许尚书怒指着妻子,“你不贤不惠,对外室不仁对庶女不义,上天都看不下去,最后报应在了你自己女儿身上,事到如今却还不知悔改。”
“老爷在说什么!”
女儿芳年早逝是尚书夫人心里最痛处,而今又被丈夫扣下这顶帽子,尚书夫人气得眼泪直直流下,“你怎能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!”
看了眼桌上的经书,许尚书一把扯到地上,“一天到晚念经礼佛,装什么善徒信女!”
“真若良善贤德,岂能狠心将杨氏母女挡在外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