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今却恃才自傲,目中无人,这岂非辜负了父皇的信任,也让人嘲笑本王御下无方,调教出你这等没有规矩的婢女!”
扶盈绕过桌子走到明王跟前,朝他俯身行礼,“王爷恕罪,奴婢不敢。”
“明王堂兄。”绣茵郡主也走上前,“王兄误会了,扶盈姑娘没有持才自傲,是我们仰慕她的才名,欣赏她才华,主动请她来指导我们作画,视其为师,与她无关。”
明王不理会这解释,只对着扶盈继续斥责。
“皇婶欣赏你,郡主小姐们也佩服你,故对你谦和客气,这是大家的修养,而你却蹬鼻子上脸不知收着,若真是个懂规矩的,谦虚难道都不懂了吗。”
绣茵听不下去,心疼无故被责骂的扶盈,帮着解释道:“堂兄不要这么说,扶盈姑娘一直谦虚谨慎,她没有摆任何架子和脾气,我们大家都是真心来往。”
明王抬眸看了眼凉亭下的元锦书,见她脸色好了很多,看自己的目光也柔和不少,便确定自己做的是对的。
像受了鼓舞,明王这下更来劲儿了,“堂妹不用替她说话,她这些日子有些飘了,摆不清自己位置。”
“我府里规矩清明,对下人管束最是严谨,主子们抬举归抬举,可下人也该时刻谨记自己身份,否则不及时加以调教,往后只会更无法无天,再辜负了父皇隆恩我亦羞愧。”
厉目瞪向扶盈,明王呵斥,“还愣在这儿干什么,丢人现眼的东西,还不滚回去面壁思过!”
场面极度难堪,一同作画的几位小姐都为扶盈叫屈,却又不敢插嘴,扶盈低着头拜退,在无数目光下独自退出席面。
绣茵看了看明王,又看向受气离去的人,拎起裙子追了过去。
明王望着凉亭下的元锦书,见她神色柔和的看着自己,明王心情愉悦,报以温柔一笑。
坐山观虎斗的华阳看的兴致勃勃,对这出戏十分满意。
自己只负责拱火,先是在正堂让元锦书吃了瘪,而后又让赵扶盈栽了面儿,真真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。
绣茵追出府,拉着扶盈安慰,“真没想到闹成这样,你别担心,我一会儿会再同堂兄说说,一定帮你解释清楚。”
“多谢郡主。”
扶盈知道以明王性子不会为这种事跟她动气,当中必有其他原因,跑不了又是为了那位元小姐。
谢过郡主的相送,扶盈独自朝王府走去。
聚面闹成这样绣茵也没好气,将刚才事情尽数告知了母亲。
“大家在一起聊天作画,开心的很,好好的场面明王兄却突然发了脾气,赵姑娘被闹得可难堪了,关键是人家也没做错什么。”
绣茵实在想不通,“赵姑娘是他的人,这般出色他脸上不也有光吗,当众斥责对方,难道堂兄脸上好看?这对他有什么好处!”
瑞亲王妃也想不通,明王的性子是几位皇子里最随和的,不光没在人前发过脾气,还从来都是帮做和事佬的,突然闹这么一出她也摸不出头脑。
“几位皇子性格不同,太子聪颖明睿,看人看事通透,越王虽说桀骜了些,可也是个明白人,至于明王。”
瑞亲王妃轻轻一叹,“这有时候吧,越是看上去随和好相处的,说不得越是糊涂的。”
向心仪人表了诚心,明王巴巴地凑上前讨好,元锦书很满意他刚才表现,终于对他露出些笑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