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缃用小锅煮了些热水,在凌恒吃完饭后又将药丸拿出服侍他用下,虽然两人间没有任何言语,但她的细致照顾还是让凌恒十分暖心。
这姑娘不管什么脾气,嘴上说什么,可在照顾他这件事上从没懈怠过,这样倔强又柔软的样子让凌恒越来越喜欢。
从吃完饭到收拾行装,而后起程赶路,南缃始终没与他多说过一句话。
凌恒知道她定还是为昨晚的事难为情,他也不担心,反正两人相处时间还长,她会一点点了解他的。
由于昨夜下过些雨,到处都是湿漉漉的,空气里混合着泥土气息,本就崎岖的山路更是湿滑难行。
侍卫们要搀扶凌恒,却被凌恒回绝,他只紧紧拉着南缃胳膊,与她相扶相持行走。
“缃缃,你师傅避世已久,我们突然这么多人上门会不会惹他老人家不高兴?会不会影响你们师徒感情?”
南缃不看他,只盯着脚下路,“师傅从没刻意隐居,也没要回避谁,偶尔一些熟识也会登门拜访,他只是喜欢独居在山清水秀的地方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凌恒这回放心了,“你说你师傅喜欢下棋,我特意为他备了副玉石棋子。”
“当然,我也知道世外高人不追求名利富贵,自然也不在意这些身外物,只是第一次来总不能空着手,若是老人家不喜欢,你可要帮我说话。”
凌恒精神饱满,兴奋中似还有些紧张,像极了马上要拜访未来岳父的女婿。
南缃看了他一眼,“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?怕我师傅给你脸色看吗?我师傅修养高深,人好得很,别把他想成怪人。”
凌恒笑了笑,“我是怕他会不喜欢我。”
“怕师傅不给你治病是吧,放心,不会的。”
凌恒当然不是这个意思,这是他第一次见南缃的长辈,师者如父,他是真把对方当做岳父来看的。
见南缃脸色还是不太好,看了眼前后方的护卫,确定他们听不到二人说话,凌恒这才道:“昨晚的事你还生气吗?”
一听到他说这个南缃就想到昨晚画面,身下又似感受到了那人当时的欲望,她扎着脑袋没有回应,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着。
每每脚下不稳身子晃悠时,那只胳膊总是稳稳将她扶住。
“我是怕你会误会我。”凌恒还在解释,“你是医者,有些事……应该多少会理解一些吧。”
“行了。”南缃下意识看了看前后人,“大白天不要说这些。”
任南缃性子欢脱可也是未出阁的姑娘,青年男女讨论这种隐晦话题哪个女子能不害羞。
凌恒不再说话,握着她胳膊愈发紧。
深山路陡,但好在一些羊肠小道还能勉强行进,再回头时已到了半山腰,一行人坐在地上稍作休息。
南缃朝前走了几步,望着远方探路,“再顺着前面路走下去,不过一刻钟就能到。”
休息了片刻后众人又继续赶路。
“你慢些,当心旁边就是山涧。”见她兴奋地欢蹦乱跳,凌恒又一次提醒,“你还是去里面吧,靠着山根安全些。”
“不用。”
眼瞅就能见到师傅,南缃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,脚下步子不由加快。
话刚落,不想上一刻还是坚实的土地下一脚却成了松软泥土,这一脚下去踩了个空。
心猛地咯噔了下,一声惊呼,重心不稳的南缃整个人直直朝山涧栽了下去。
“小心!”
离得最近的凌恒吓了一跳,连忙去抓她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