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夫人知晓这种挚爱被强行夺取的感受,更知晓真心易得,毕竟她就是父母之命下的牺牲品,现如今自己的儿子也要成为这种,如何不怨恨。
心疼的替他擦眼泪:“廷文母亲知道你懂事,可这事圣旨早就下了,这傅将军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女子,圣上是断不会允许你破坏的,天命难为啊,终究是你和裴小姐没缘分啊。”
楼廷文难受的齿关都在打颤,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内心逐渐涌上一股无力之感,到最后脸上竟浮现出一抹苦笑。
推开想扶自己的手,强撑着坐起身,嘴角挑起一抹虚弱的笑意:“母亲,我想最后见一面裴小姐,至少要好好道别,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分开了。”
楼夫人端详片刻,心中哪里还有不愿意的,自然是连连答应,亲自喂了一碗参汤哄着儿子好不容易睡下,小心将房门关上出来时,眼中的温情全部退却,剩余的只有无尽的冰冷。
“咱们亲自去会会傅家人,看他们究竟拿我们楼家当猴耍多久,我好好的儿子硬生生被逼到这种境地,真是太欺负人。”
一脸温和的楼夫人生起气来也是格外不容小觑,素色的衣衫被她穿出了几分压迫感,朝外面走时,周围几里的仆从皆是害怕的低垂脑袋,不敢再看,那股威压几乎凝结成实质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肩头。
吓得战战兢兢的小丫头慌不择路的解释:“夫人.....楼夫人请到前厅稍等片刻,太太正在赶来的路上。”
楼夫人似笑非笑:“是吗?每次来都看不见人真当我好欺负的不是,说起来我家老爷的官职在傅大人之上,家眷应提早出来迎接才是啊。”
她往日真是给这些人脸了,文官之手的太傅还怕他家一个二品官不成,就算傅行简的皇帝信任又如何,这件事情本就是傅家人有愧,大不了就闹得所有人都知晓,看看到底是谁丢脸。
沈氏快步往这边赶,脚程快的丫头早汇报得差不多了,心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怎么现在来了,这傅行简真是个不省心的,但她毕竟拿了这么多好处,自然要处理好。
脸上盛满热情的笑意,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先传进来了:“哟,楼夫人怎么来了,失敬失敬,实在是后院一箩筐的事,抽不开身,葛妈妈亲自去沏茶。”
进来的瞬间打眼一瞧,这楼夫人隐忍怒气的坐立在椅子上,手掌重重放在椅子扶手上,头一次见不问世事的楼夫人发如此大的火她还真有点杵。
“姐姐,好好的别生气啊,彩环上点果茶点心。”
她眼睛一瞪,似有怒火在心中燃烧,在加之进来时仆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表情,发现自己家,好好的儿子缠绵病床。
“就不闹傅夫人假惺惺的,说来我们上次见面还是花灯节,谁知这变数竟如此快,裴小姐不声不响就被赐婚了,你们拿我家当猴耍吗?”
说着气不过重重拍了下桌下,吓得沈氏心脏都漏了两拍,还是葛瑞家的沉得住气,赔笑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,示意太太给人揉手。
“夫人您别嫌弃我多嘴,实在是我家太太不知怎么说才好,毕竟不是表小姐的亲妈做不了主,再者说这大公子何人能知道他的主意,谁承想这大公子就不声不响地求赐婚了,圣旨下来时我们也才知道啊。”
“夫人您喝口茶,消消火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