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晚晴在一旁看着越发激动起来。
她是打听过刘伟商的做的那些好事,知道他疯,却没想到这么疯。
这下可真让她捡到宝了。
许晚晴忍不住又在一旁多拍了几张照片,正到要拍出黎姝脸上斑驳的血痕时,却见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从镜头前掠过。
看热闹的人乱糟糟地挤成一团,蓦然间让出一条宽阔的甬道来。
沈渭琛身姿挺拔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从惊诧的眼神中穿过,漫不经心地来到刘伟商的面前。
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刘伟商脸上狰狞的神情和手上发狠的利刃。
“哟,玩着呢。”
刘伟商正在兴头上,被这莫名有些施压的语气突然打断不免有些扫兴。
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,“想死吗?”
随手拿着玻璃碴往身旁一划,正正好要对准沈渭琛的鼻尖。
正在众人以为要见血时,却见沈渭琛不慌不忙地微微侧过了头,反手掐住刘伟商的手压在后背,按在了玻璃茶几上。
“找死?”
一瞬间,刘伟商便如一条粘在砧板上的鱼,只留下一双腿在无力地蹦跶。
“放开我!”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“我爷爷当年可是海城的一把手,你拿什么…”
却听男人突然嗤笑了一声,颇具讽刺的意味甚为熟悉。
刘伟商费力转过头,好不容易将脸挤成一团后,向上抬眼,这才看清楚男人那张冷冽的脸。
居然是沈渭琛,他怎么在这?
刹那间,刘伟商的语气顿时怂了起来。
“沈总,今儿倒是巧了,您怎么来了?”
“我去哪,做什么用得着跟你汇报?”
“不敢。”
刘伟商心中发怵。
“今日是我眼拙有了冲撞。”
“都是老相识,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,饶了我这一回吧。”
“老相识?”
沈渭琛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在刘伟商皱巴巴的脸上细细打量。
刘伟商被这眼盯的浑身不自在,心里气的想要把沈渭琛整张脸都恨不得踩在脚下。
凭什么?
凭什么他沈渭琛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,呼风唤雨的存在?
就凭那张脸么?
想着,他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一团,可面上仍是客气,笑着和沈渭琛套近乎。
“是啊,想当初我还是您学弟呢。”
“您跳级读研究生那年,我正好转学到您的母校就读。”
“哦…”
沈渭琛眯了眯眼,凌厉的目光陡然间聚焦在刘伟商头上碗口大的伤疤上。
“想起来了,这张脸我好像踹过。”
刘伟商瞬间笑不起来了。
沈渭琛不仅踹过他,还将他一脚踹到了打翻了的硫酸前,害的他住院整整躺了半年。
之后,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。
第二年,他家在海城的产业就被沈渭琛吞了个一干二净,爷爷更是被气的半死躺进了医院。
不得已,他也只能躲到国外过日子。
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她。
黎姝。
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要绑了她,被沈渭琛恰巧经过救下,结下了梁子。他怎么可能会吃这么大的一个闷亏!
想着,他红着眼转向黎姝的方向。
黎姝刚经历过一番虎口逃生的濒死感,心绪难平,四肢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,喘着粗气。
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眼神,她不自觉地心口发紧,朝刘伟商的方向瞥去。
入目,却只见男人挺括的风衣垂下,黑色柔软的羊毛面料随风微微摆动。
传来阵阵淡雅的清香。
沈渭琛微微侧过了身子,将刘伟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遮了个完全。
“刘家老爷子还好吗?”
“倒是好久没跟他聊聊了。”
闻言,刘伟商心口蓦然一噔。
这是在威胁他?
“今日的事是我鲁莽了,倒是不必劳烦沈总因为这事打扰我家老爷子了,改日我一定带着礼物登门致歉。”
“不用改日了,就今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