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猫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角,说道:“等一会儿,人家还有事儿呢!不是跟你说过吗,还有一笔钱你得帮我催催。”
高寒拨开她的手,边迈步边说:“这几天我有事儿,忙完再说。”在猫猫的抱怨中扬长而去。
回到濠景,上官茗茗已经把东西装点完毕,两人拉箱提袋,出关回到珠海。
二人刚进屋,阿露就把丰盛的晚餐摆上餐桌,家的味道顷刻间在这处高档住宅里浓郁起来。
高寒这条逆水而行的鱼最渴望的就是这种平稳和安逸,他几乎是贪婪地深嗅着每一口家的气息。
上官茗茗的温柔细腻更让高寒深醉其中,但是,阴天下雨不知道,自己目前咋回事儿他能不知道吗?这种神仙般的好日子能过几天呢?
越是惆怅就越是珍惜,在接到牤蛋电话之前的这一天一夜,高寒基本都和上官茗茗厮守在床上。除了吃饭、洗澡、上厕所,两人分分秒秒地腻在一起。如胶似漆的相依相偎把上官茗茗幸福得连做梦都带着甜笑。甚至,她都会把高寒沉思的片段误解为回味。
高寒动身去茂郭市时,上官茗茗缠住高寒的脖子,呵气如兰,“早点回来,没有你,我的日子是死的。”
高寒痴望她的美目,使劲儿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他心中不免酸楚,如果可以的话,他真愿意用生命中的一年交换与她相守的一天。
长途客车开出很远了,高寒依然能看见路边上官茗茗痴立的身影……
离开上官茗茗高寒才敢大大方方接通安晨晨穷追猛打的电话。长途汽车从珠海到茂郭市跑了几个小时,大半时间高寒都是在小妖精的电话审问和臭骂中度过的。
没办法,他只能硬着头皮为自己辩护,说自己突然有事情要处理才不辞而别的。
但安晨晨哪里肯信,她一口咬定高寒是和上官妲己秘密私奔了。于是,她发了最后通牒,如果十天之内见不到高寒,她将发出海捕公函,让他们这对狗男女无处安身。
高寒只能千保证万保证,保证自己忙完立马到她面前受罚,这才好不容易把小妖精给哄好了。但纵使这样高寒也没闲着,他还得处理程慕鸢用隐藏号码发来的微信。就几个字,她的来言是:金鱼又肥了。
高寒的去语是:那就欠炖了呗?
来言是:期待狂炖,嘻嘻。
去语是:跑不了你,嘿嘿。
车到茂郭市,牤蛋来汽车站接高寒,两人打车到了一个小镇的地下工厂。
在工厂的暗室里,高寒对技术人员画的图纸进行了一番推敲,有几个令他不满的地方他都要求加以改进,一直到他相当满意才最后将图纸敲定。交了一笔可观的定金之后,两人回到了牤蛋下榻的宾馆。
牤蛋这几天一直挺兴奋,因为他知道老大高寒肯定是在筹划一个大买卖。
期待冒险是男人的天性,见牤蛋跃跃欲*试,躺在床上的高寒说:“牤蛋,如果咱们干一票大钱后不回哈尔滨,也不去韩国了,你有没有啥放不下的?”
牤蛋撇着嘴想了一下说:“我没家没业的,一个人吃饱连狗都喂了,倒是没啥放不下的。到时候给我大姑在首尔弄家更大些的店面,也算是尽孝了,不枉她拉扯我这么多年。老大,你家阿姨和大姐一家都在,你能不回哈尔滨吗?”
高寒望着天花板,不无惆怅地说:“真弄着大钱就啥都好办了,我把老太太接出来享几年清福,我姐她们活得都挺好,多给扔俩钱儿就完了。”
正说着,敖日朗筝打来了电话:“阿寒,仿品一周之内就能交货。行长月底要去欧洲,咱们的行动得抓紧呀!”
高寒沉吟一下,说道:“我的准备工作一周之内也能完成,下一步就是与买家接洽了,时间来得及。”
敖日朗筝“嗯”了一声说:“你办事我放心,全指望你了。”
“小白脸什么情况?”高寒问。
“他搬走之后一直没联系,不清楚。”
“我总感觉这小子不会心甘情愿受窝囊气,整不好要在他身上出毛病。有必要设计个圈套灭了他。”
敖日朗筝当即否决:“不行!高寒,我们不管用什么办法敛财,不伤人命是底线,别让我背负命债活着好吗?”
她果然是个善良的女人,高寒觉得为这样的女人冒点风险心里也舒服。但是,对敌人的仁慈无异于自取灭亡,他坚定地劝道:“我也不愿意谋财害命,但现在我们面临的可不是过家家的小事儿,稍有疏漏就会酿成大祸,心慈手软非坏大事不可!”
“高寒,不行!我真的做不了那样的事儿。”
“又不用你动手,你怕啥?从古至今,妇人之仁一直是坏大事的根本。软心肠的人干不了大事儿,这是人生的法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