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太后呼吸一窒,心中焦灼。
他是生气了?
定是生气了!
不会直接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吧?!
“嗯?”见她僵着身体,上官春秋冷气直冒,幽幽睨了她一眼。
这一眼,差点吓破了太后的胆子,她瞬间回神,矫健起身。
她扯下一旁架上的外衣披在了身上,挪开枕头,又掀开了被褥,露出了一块极小的凸起。
她一把按下,床榻中间露出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。
上官春秋啧啧称奇,心中腹诽。
难怪盛亲王手下人连着两日都没找到密道暗室,原来机关就在她的身体下面。
偷偷摸进慈安宫的人定把那些个物件和角落都摸了个遍,唯独她睡的这张床,没人会动。
尤其是机关就在她的枕下,这谁能想得到。
太后从角落里拿出一盏灯,点燃后顺着洞口的阶梯下了密道。
上官春秋趁她背着自己之际,一片小小的嫩叶射出,如离弦之箭射向守在房门处的褚杉。
眼看着就要摸到敌人的老巢了,他可不敢孤身犯险,还是叫上褚杉安心些。
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,太后脚步一顿,转头问道:“大祭司,怎么不跟上?”
上官春秋抬步,冷然开口,“你只管走就是,我自会跟上。”
见两人的身影没入通道,褚杉身影一闪,在通道关闭前身轻如燕落入通道,带起一缕轻风,吹动了几缕发丝。
上官春秋提着一口气,生怕前方的太后察觉到异样,可她一路沉默无言。
太后自然注意到那一缕突兀出现的轻风,想到南疆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,只当是大祭司在做什么,唯恐自己看到不该看的,愣是没有回头看一眼,故作不知。
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内院里,她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,该装聋作哑的时候就一定要做个哑巴和聋子。
见她如此识趣的模样,上官春秋悬在心头上的大石头悄然落了地,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大祭司来了几分兴趣。
太后究竟是有多惧怕南疆大祭司,都怕得愿意当个聋子和哑巴。
三人就这么沉默地来到了陆凡等人的藏身之处,上官春秋和褚杉暗中记下路线,看到那扇紧闭的小门,眼前一亮。
这一番折腾倒是没有白受。
见太后上前正欲叩门,上官春秋身影一闪,眨眼间的功夫便到了太后的身后。
太后浑身一僵,提灯的手兀自用力,还未来得及开口,脖子一痛,意识陷入黑暗之中。
上官春秋扶住她瘫软的身体,与紧跟在身后的褚杉对视一眼,提着昏迷的太后迅速撤离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将慈安宫恢复原状,二人飞身离去。
月光依旧,风声依旧。
二人身影迅捷,几个起落间就落到了琉璃阁,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急切的眸子。
“如何?可有发现?”云长安迫不及待开口询问。
“不愧是盛王妃,密道机关果然就在慈安宫。”上官春秋赞叹不已,眼中满是欣赏之色。
听到这话,东方白一阵失落。
人心易变,果然啊,就连曾经向着自己的皇婶都变得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