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…
这样穿插进去。
还可以与她反着:当她吸的时候,自己呼;当她呼的时候,罗兰则吸气。
看看最后谁会乱?玩了几分钟,伊妮德就忍不住了。
“罗兰。”审判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被察觉的柔嗔,“伱这样永远睡不着。”
罗兰就笑个不停。
也不知吃了或喝了什么不对的东西,笑声里还夹了个嗝——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哈。
这样。
然后伊妮德也开始笑。
两个人躺在床上,笑声此起彼伏。
然后又越来越小,悄不可闻。
“罗兰。”
“伊妮德?”
“我有点冷了。”伊妮德紧了紧被子。“随便说点什么吧。”
“随便说点。”
屋里确实有些冷。
伊妮德并不常回来,壁炉里的灰都很少。
刚刚生的火,还未能温暖整个房间。
罗兰是这样想的。
但是…
他又考虑到,伊妮德属于圣焰。
「圣焰」八环。
操纵烈焰的八环仪式者,几乎离不朽者很近了——毫不客气的说,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和凡人相似而已。
内里几近非人。
这样的仪式者…会感到寒冷吗?
罗兰不清楚。
但依然是他那天生的‘直觉’,催促他做出某种行动。
伊妮德微微蜷起腿,将自己盘成一个羊水中的婴儿般,静静感受着那股与世隔绝的孤冷。
也不知多久。
一个热源从肩膀上滑了过来。
它像被赤日烘烤过的蛇,顶开严丝合缝的被子,一路向前,贴着她的手臂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道尴尬的声音。
“他们,嗯,说我眼睛的颜色,与阳光有些相似。”
伊妮德没说话。
“所以。”
所以什么?
“所以…”
快说。
“或许…”
快说。
“身体也比一般人热一些?”
完全没有逻辑的解释。
面朝墙壁的女人勾起嘴角,眼中渗出愉悦。
她用胳膊轻轻拱起被子,将自己手臂上那条僵硬的‘蛇’摘了下来,握着他,让他绕过自己的腰。
慢慢向前扯…
两个身体就靠近了。
伊妮德舒适地从鼻子里擤出哼哼声,动了动腿腰和肩膀,让自己‘坐’得更牢更实。
“我开始暖和了,罗兰。”
伊妮德说。
“就这样睡,我们都不冷了。”
罗兰:……
轮到他叹气了。
这样是不可能睡着的,女士。
冬天的蛇被惊醒后,就到春天了。
“在我小的时候,我的哥哥,就这样抱着我,哄我睡觉。”
罗兰眨眨眼。
“哥哥?”
“我的哥哥。”伊妮德轻声说:“但他很快就消失了。”
罗兰抿了抿唇。
“我无意提你的伤心事…”
“这不伤心,罗兰。”伊妮德声音里有了笑意:“他没有死,只是走丢了。”
“你没再找他?现在可是审判长。”
“我不会找他。”
伊妮德说。
“我只是‘等待’。”女人轻笑,将自己的侧脸埋进枕头里:“…他让我等待,我就等待。我会等到他的…我…很快…就会…”
罗兰嗅着发丝上淡淡的花香,挪了挪有些刺痒的脸。
合上了眼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