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玩意?多少条?”
“六百六十六。”
说完之后,裴延将目光落在她的马上,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:“把你这些破烂东西绕过大门进府,牵到后头的柴房里去,我裴府院子里多的是奇花异草,不要让你的破烂污染了它们。”
景慕瑶闻言眼中露出一抹杀气。
“有本事你再说一遍。”
裴延丝毫不畏惧,明明他身娇体弱,却自有一股强烈的气势:“我再说一遍又如何?我府上奇花异草众多,不要让你这些肮脏的东西践踏了。”
景慕瑶气得咬牙瞪眼,内心不断地给自己顺气!冷静冷静,杀丞相是要蹲大牢的,为了一个小病鸡搭上自己美好的年华不值得。
“裴延,烈日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同袍战友,陪我受过伤流过血,不是什么肮脏的畜生,你给我放尊重些。”
景慕瑶对待烈日比对她自己都好,在她心里,烈日虽然不会说话,但却是她最重要的亲人。
它陪她看过边塞的落日荒原,看过北国的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的冬季。看过天山险阻,涉过激流险滩。
“裴延,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?”
景慕瑶见他铁了心要跟她过不去冷哼一声。
“裴家家训,不容任何人践踏。”
裴延盯着她那充满杀气的眸子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好啊!”
景慕瑶挑唇一笑:“那我也告诉你,我是不会臣服于你裴家所谓的狗屁家训,不会臣服于任何人,包括你。”
说完,景慕瑶牵着烈日跨过门槛,她就要大摇大摆地牵马走进来。他裴延有本事就拦住她。
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娇弱小娘子,她是战功卓著的镇远大将军,这一身无双的本领,就是她的底气。
不过……
人有失足,马有失蹄这句话也是真的。
景慕瑶的话刚说完,双脚已经跨过门槛,走得那叫一个英姿飒爽,雷厉风行。只是,人进来了,背上的长枪没进来还卡在门槛外头。
只听砰的一声巨响。
景慕瑶失去重心,一个猛子往前扑,直挺挺的四肢撑地的姿势跪趴在裴延身前……
这个前一刻还在大言不惭不会臣服于任何人的镇远大将军,此刻就在裴延身前尴尬地摔了一个狗啃泥……
裴延瞬间傻眼,往后退了两步,许久回过神来才扬唇一笑:“这么大的礼,倒也不必,过年还需要些时日。”
景慕瑶气急败坏地爬起来,指着裴延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:“你们姓裴的全部有病,好好的门槛你丫的修那么高干啥?
你那个死鬼爹,你爷爷,你太爷爷,你太太爷爷,通通有病。去你七舅姥爷的,此处不留爷,爷……他丫的走后门。”
言罢,拽起烈日就走。
然……
拽了半天没拽动。
气鼓鼓地回头看,丫的这个死畜生咧着一口大白牙,歪着脑袋正盯着裴延流口水呢!还伸长脖子试图往他身上蹭。
娘的!
烈日这辈子怕是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吧,瞧瞧它那点出息,满口的哈喇子正不停地往下滴呢。
“走了!”
景慕瑶气得踹了烈日一脚:“你丫的真没出息,人家都嫌弃你,你还他丫的冲人家流口水。”
……
翌日
景慕瑶为了烈日能够不被裴延丢出去,只好听云兮的劝。
一大早,云兮就开始为她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。昨晚相爷可以特意交代了,让她今早无论如何也要将少夫人打扮成一副淑女模样来。
一家之主都发话了,她一个小小的侍女,哪有不遵守的道理。
于是,四更天不到,云兮就去了书房把景慕瑶从被窝里给掳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