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算盘盯着栾丰那双漆黑的鬼瞳狞笑道:“狂啊!就是变成恶鬼,老子也照样能宰了你!在这昌平县,你也配杀我?!”
此时胡瞎子大声道:“周爷,此鬼凶厉,为防有变故,不要拖延,直接刺他眉心,眉心是所有鬼的命门!”
周算盘也不啰嗦,听人话,吃饱饭,抬起刀对着栾丰的眉心就刺了过去!
就在周算盘以为能让栾丰彻底魂飞魄散之际,渔网居然传出了破裂的声音!
刺啦!
渔网被砍出一个大洞,而砍断渔网的,是一把煞气四溢的杀猪刀!
栾丰的五官因为愤怒与痛苦已经彻底变得扭曲,一刀由下向上斜劈而来,好在周算盘立刻举刀格挡,金铁交鸣声响起,周算盘顿时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长刀传递到手臂上,冻的他感觉双臂都麻木了,随后整个人被崩飞出去数米远,重重摔倒在地。
“冥器!他居然炼化出了冥器,所有人小心,千万不能被他的刀砍到!”胡瞎子厉声喝道,说罢提着黑色的棍子,健步冲到尚未完全撕开渔网的栾丰面前,当头一棍砸了下去。
棍子带着破风声,正中栾丰头顶,栾丰被这一棍子打的脑袋都凹陷下去,发出一声惨叫,似乎这黑棍子带着某种可以打魂的特殊的力量!
杨白事儿见状一咬牙也提着哭丧棒冲了上来,他的这根哭丧棒非同寻常,是用百年柳木所制,并且在黑狗血里面泡了整整四十九天,打鬼抽魂威力颇大,这些年杨白事儿几乎很少有无法下葬的死人,凭的就是这根哭丧棒,敢有不想上路的亡魂,一棍子下去,包管它服服帖帖!
两人同时动手,打的栾丰也是遭不住,嘶吼连连,几下将渔网砍的粉碎,这下彻底没了束缚,栾丰猛地一刀斩向杨白事儿,杨白事儿惊叫一声,根本躲不开,幸亏胡瞎子眼下但手脚却很麻利,一脚踹在杨白事儿胸口,将他踢飞出去,堪堪躲过了这一刀。
栾丰的身体瞬间像麻花一样拧转过来,当头一刀又砍向胡瞎子,胡瞎子被这一刀骇的头皮都炸了,腾的一声向后栽倒,避开了攻击。
“都愣着做什么,给老子上啊!宰了这东西,找老子拿钱!”
周算盘没想到栾丰居然这么凶,只是一招他请来的胡瞎子跟杨白事儿就被干翻,于是大吼一声,所有打手一拥而上,沾着黑狗血的刀剑好似泛着一层红光,齐刷刷的砍向栾丰。
然而栾丰却是发出狰狞的大笑,一口鬼气吹出,面前冲来的这些打手当场鬼气入体,面色乌黑,直挺挺的倒了下去。
反手一刀劈在一个打手身上,打手吓得魂儿都飞了,但是下一秒却没感觉到痛,低头看了眼胸口,杀猪刀的确没入了自己体内,但为什么不痛?
忽然想到,这栾丰现在是他娘的鬼啊,鬼没有实体,怎么能拿刀砍自己呢!
面对近在咫尺的栾丰,打手心情激动不已,心想着那二十枚秘银钱可就是自己的了,荣华富贵就在眼前,于是打手铆足劲抬起刀劈向栾丰的脑门。
栾丰朝着打手阴森一笑,紧接着杀猪刀抽出,打手瞬间感觉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传来,这种痛苦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,当场疼的昏死过去,随即栾丰将手插入打手的身体,再一扯,打手的魂魄便已经被拘了出来。
魂魄胸口处,有一道狰狞的口子。
打手被疼晕,正是魂魄遭受重创导致的,而且他不是昏迷,而是魂魇!
栾丰的嘴巴撕裂到耳畔,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那名打手的魂魄塞了进去,咀嚼着吞掉。
没了魂魄的打手算是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周算盘与周管家两兄弟被吓蒙了,打手也连连后退,二十枚秘银钱的确诱人,但哪有自己的命贵!
铛铛铛!
刀剑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,打手们直接被吓破了胆,丢下武器,四散而逃。
栾丰并没有去追那些逃走的打手,一双宛如黑洞的鬼瞳看向了周算盘,当打手的魂魄完全被他吃掉之后,栾丰立刻化作一道黑烟冲向了周算盘。
周算盘当即感觉头皮都炸了,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,这家伙...完全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啊!
怎么办,难道今天我周松盘,居然要死在这东西手里了?!
周算盘眼睛瞪的老大,栾丰转瞬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,带着阴森的笑容,杀猪刀朝着周算盘脑袋上劈了下去。
“周爷快躲开!”
这时胡瞎子爆喝一声,一根系满了精铜钱的红绳直射而来,将栾丰的身体捆住,周算盘随之惊醒,立刻逃开一段距离。
栾丰的魂体被红绳烫的嗤嗤冒烟,他的双手也被捆住,所以没办法用杀猪刀砍断绳子,只能催动煞气与鬼气拼命挣扎,胡瞎子当即将红绳绕了好几圈,死死缠在自己胳膊上,用力勒紧。
“杨申,赶紧灭了他啊!”
杨白事儿从惊惧中回过神,飞奔过去,紧握哭丧棒对准栾丰的鬼门就砸了下去。
但是一层鬼气却从栾丰体内喷出,挡在了头顶,杨白事儿的哭丧棒就像是抽在了厚厚的皮革上一样,根本打不下去。
“胡叔,不行啊!破不了他的鬼气,怎么办啊!”杨白事儿焦急地喊道。
红绳已经勒破了胡瞎子的棉衣,深深勒进了他的血肉之中,右臂鲜血淋漓,陷入血肉的红绳因为栾丰的挣扎,还在不断摩擦,疼的胡瞎子额头青筋冒起老高,脸色涨红。
“草了...用这个!”